我和慧瑛姐妹自幼就分別成長在台灣傳統民間信仰的家庭,偶爾會隨著長輩參加一些廟會酬神活動,小時候由於家裡兄弟姐妹眾多,父母又忙於討生活,所以我們的行動相當自由,除了吃飯和睡覺,幾乎整天看不到孩子。當時民風保守, 街頭上算命占卜等江湖術士很普遍,我們經常蹲在路邊看他們耍神弄術的表演, 那時幼小的心靈受到根深蒂固的影響,對於他們的邪說騙術及神祕法力也深信不疑。不過,漸漸長大開始接受教育後,我較能看清那些事的本質。

    在我退伍後於民國 64 年進入嘉新水泥公司岡山廠服務,當時台灣經濟剛起飛建設蓬勃,水泥需求強勁,所以公司經營欣欣向榮,員工的生活相對也得到保障,而公司也成立許多社團活動組織。由於生活穩定,員工平時除了盡責工作以外,休假時也都熱衷於各項休閒活動,我也因為興趣的關係和一些同事投入海釣活動的行列。就這樣愈釣愈入迷,幾年之內,從一開始的岸釣,進入到內海手搖筏釣;後來變本加厲,乾脆把戶籍遷到漁村。為方便出外海作釣,透過朋友幫忙將身分證變更為漁民,自購舢板小船和引擎,及一些附屬裝備,就這樣除了上班時間以外,就是把剩餘時間和精神全耗在釣魚這件事,經常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甚至有時連吃飯、睡覺和走路也都會突然想到垂釣的情景。

   在我 44 歲那一年的夏天一個晚上,我釣魚回家洗過澡準備休息時,突然感到雙腳小腿肌肉出現異常抽痛。原以為僅是短暫的疲累而已,沒想到從此時好時壞持續了近半年,我沒有理會它,後來症狀加劇漸延伸到大腿及上半身,並出現表皮的刺痛。這時我感到事不單純,就停止釣魚活動,並把時間用在尋求醫治疼痛的事上。長庚、高醫、榮總、成大,我走遍了南部的大醫院,甚至小醫院也有, 抽血、做神經傳導、穿刺、掃描等等,最後的檢查報告從醫師的口中都是「正常」兩個字。可是我的情況卻是依然,甚至有次在公司午休時整個胸腔出現劇烈的灼熱痛,就像一把烈火在燒似的,要爆裂的感覺,經常半夜醒來不是盜汗,就是三條棉被也蓋不暖,人跟著日漸消瘦,體力也衰微。此時我反倒希望醫生給我的答案不再是「正常」而是一個明確的病因,即使是棘手也總有個治療的方向和希望。

   由於家庭的經濟都是我一個人支撐,所以當公司給的假不敷使用,正好人又不舒服時還是得挺著疲弱的身子去公司,也幸好那時我已任管理職,不需耗太多體力,且同事也知道我那時身體不好,都能關心、主動協助。

    後來就在一個接近農曆年的年終時,我的疼痛又明顯嚴重起來,那時我很沮喪,每當午夜夢迴醒來一轉頭看到內人和四個小孩睡的很熟時不禁百感交集悲從中來,是那麼無助與絕望!此時我浮現了一個最壞的打算,因為萬一在小孩還小時,我離開他們而去,他們母子怎麼辦?目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我手上能處理變現的東西賣掉除了房子,其他裝備包括船隻,都一一出清,最起碼多為他們累積一些錢,我也跟慧瑛姐妹交代了一些後事,萬一我走了,要她一切從簡, 並告知去公司辦理手續。當時我知道她的心在淌血,但我何嘗不是呢?

    

    剛才我們聽了新桂兄的分享,當時他的身體剛發生狀況時,我以為是小毛 病,不以為意,後來一直沒有改善,還變得愈頻繁。我因為要照顧小孩,所以一開始都是他自己去醫院做檢查,而我也都經由他的敘述得知他的檢查情形。不料日子一久,疼痛竟擴散到身上其他部位。那時我才覺得不單純,所以我決定抽時間陪他去檢查,但後來還是以檢查正常結束,就這樣我也更加擔憂了,也不知繼續下去後未來會變成怎樣,但也莫可奈何的又過了幾個月。他就一直消瘦精神不振、走起路步伐不穩。我無法想像才多久,現在的他和之前那精神抖擻、行動快捷的樣子竟然差那麼大。所以當他最嚴重也是最沮喪的時候,就在一個即將過農曆年的時候,但他卻對我交代了一些後事,我都愣住了。其實我也很害怕,心想別人家家戶戶都興高采烈地辦年貨要迎新年,我們卻要在哀傷的氣氛中度過,對孩子們來說也是很捨不得,而對於雙方家屬長輩因為怕他們擔憂也從未提及,所以只能自己承擔。

    感謝主,就在我的情緒正陷入恐懼和絕望時,突然想起一件早就被我忘掉的往事。約在十年前當時我們還住在岡山,尚未搬到梓官,就在一個冬天的夜晚來了一對年輕夫婦的傳道人。當時因為覺得他們很客氣也很誠懇,就請他們到屋裡坐,後來他們來過幾次都是在晚上,配合我們空閒的時間,帶我們讀經,也看他們的宣教單張及教我們如何禱告。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們說:「當你們遇到任何困難時可以用禱告向耶和華祈求,只要你們誠心祂都會應允,而且在最後要以奉主耶穌的名禱告做為結束。」當我突然想起這件事時,我心裡告訴自己我要去教會,我要去找耶穌,當時是白天新桂兄還臥在床上我就自己一個人背著袋子出去。要看梓官地區是否有教會,走著走著,正好就在梓官國小的大門正對面,看到了梓官長老教會。當時內心就感受到了一份喜悅和希望,我就進去問他們做禮拜的時間。回到家,我就跟新桂兄說我想去教會做禮拜,並邀他一起去。由於他的個性較內向、話不多,所以一開始他就以和教會的人都不認識為推辭,不願意去。我就跟他說:「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堅持你自己的感覺嗎?你不替我跟孩子想嗎?」

    後來新桂兄就跟我一起上教會做禮拜,隔天當他要去上班的時候,我問他:「你的身體這樣可以上班嗎?」他跟我說:「全家就靠我一個人上班賺錢,我可以不上班嗎?就做一天算一天吧。」聽他這樣說,我真是心如刀割。

   當他去上班後,我就一個人在客廳情不自禁的雙腳啪一聲跪下去,一直哭求:「主耶穌啊!主耶穌啊!祢要救我的丈夫,祢要救我的丈夫,雖然我看不到祢, 摸不著祢,但我深深知道,有祢、有祢的存在,主耶穌啊,請祢救我的家庭,可憐我的子女,因為他們還小,需要父親。」就這樣我跪在地上一直哀求,跪到腳痠就趴在地上繼續呼求。從此,每天他一去上班,我就照樣跪下來呼求,而且每個禮拜天都邀他上教會做禮拜。在禮拜堂,我內心仍然也是不斷的呼求主耶穌要憐憫我們、要拯救我們。

    就這樣經過了幾個禮拜,我有觀察到新桂兄的身體漸漸好起來,又過了沒多久,完全沒有靠藥物,他的身體就完全康復了,至今超過二十五年,這真是奇妙的恩典!我們到此都知道主耶穌是聽人禱告又行拯救的主,我們的家庭能有一個完整及快樂,完完全全都是靠主耶穌所賜。那一年我們得著感動,就馬上向牧師請求我們要洗禮正式成為上帝的兒女,感謝主!